温酒问起医院消息时,才恍然地想起一开始是准备检查出怀孕就结婚,后来没耐心等上三个小时,徐卿寒又提议去温家登门拜访,她性子急,直接把这件事给本末倒置了。

现在两人的关系在法律上合法了,温酒被冲昏头的理智,也开始变得冷静下来。

她睁着漂亮的眼眸,看着徐卿寒英俊线条轮廓的侧脸,没太关注男人表情变化,重复地问:“我怀孕了吗?”

副驾驶座坐着新上任的徐太太,徐卿寒连开车速度都比平时慢了,遇上堵车情况,还主动给别的车让道,可见他心情是不错,而在此刻眉头不留痕迹皱起了,语调平淡道:“可能吧。”

温酒一听他这么敷衍,立刻板起了脸蛋:“这就是你当准爸爸的态度?”

一点儿都不上心。

她语气凶巴巴的,徐卿寒且会听不出?

他空出一只修长的手,摸摸她的脑袋安抚道:“到家后,我打电话问。”

温酒气性大,也很好哄。

她歪着脑袋,去蹭他的手掌心,胸口内任何不安的情绪都变得妥帖了。

这种感觉很奇妙,似乎掺杂着道不明的激动与欢喜,还有一丝对婚后的茫然感。

今天之前,她还是个任性妄为的小姑娘。

谁想到没有任何心理防备,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已婚的少妇了。

温酒忍不住都徐卿寒一再强调:“你以后要对我好。”

“嗯。”

徐卿寒睹了一眼过来,轻易地就窥破出了她内心的情绪,趁着红灯停时,倾身靠近,没有预兆地在她的唇角重重一印。

等他离开时,温酒被吻的位置上,还留下了一抹湿烫的温度。

“你是我的徐太太,这辈子都对你好。”

他嗓音低缓磁性,听入耳极为舒服,让温酒的心脏忍不住跳得很快,需要降下车窗透口气,暗暗骂自己没什么出息。

不就是被亲了一下么。

她连床都跟他上过了,肚子里还可能怀着小豆芽,这会纯情脸红上什么?

……

徐卿寒一个吻,让温酒忘记继续纠结医院检查接过了。

她现在适应着徐太太这个新身份,感觉充满了新鲜感。

特别是从徐卿寒口中听见这个称呼,甚至觉得比她本名还要听得顺耳。

到了别墅,温酒除了打电话跟秦眸说了领完证的事外,就没什么朋友好通知了。

跟她交情颇深的,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。

宽敞的客厅内,温酒一边卸着妆容,一边让徐卿寒把手机重新给她,准备打个电话通知邵其修自己结婚了。

一听见他,徐卿寒眉头深皱,神色很不情愿。

“我一直把邵其修当成兄长,妹妹把结婚喜事跟哥哥说有什么不能的?”

温酒穿着纸尿片的时候,就跟在邵其修身后喊大哥哥了,彼此间是真的没有半点男女之情,在她看来刻意避嫌的话,反而显得心虚作祟了。

徐卿寒只是不爽,她结婚了第一个想到通知的竟然是邵其修。

而温酒压根没有女性朋友。

又和温宅里的堂妹温芫,一见面就撕,可以说姐妹情很塑料了。

“你干嘛凶着脸,吓到我了。”她说着,还不忘用湿纸巾把口红也擦去,露出颜色干净的唇色。

徐卿寒冷嗤看着她演戏,嘴上说吓,那傲娇的小模样可完全不像。

他没有把手机交出来,而是迈步走过去,伸手轻轻地揽过温酒的腰际,低沉的嗓音响在耳旁:“你折腾一天已经很累了,先上楼去休息,明天早去趟温家。”

回来时,已经天色黑的差不多了,徐卿寒带她直接回了别墅。

温酒也想缓一晚上,就算赶着投胎,也犯不着这么赶。

她扔掉湿纸巾,微微挺直腰板坐好,抬起手抱住他的脖子,鼻子跟小猫小狗似的,很灵敏地在男人衬衫领口嗅着:“你好香。”

徐卿寒滚动的喉结被她的女人香气拂过,似有似无的般去磨着他理智,而他不动声色地将她作乱的手腕握住,神色稳得看不出半点异样:“故意的?”

她是什么德行,很轻易就被男人一眼识破。

无非就是不肯借出手机,又仗着自己可能怀孕相当于是免死金牌。

想故意撩他又不负责。

温酒觉得没什么意思,她伸手,一把推开了男人的胸膛:“不好玩。”

徐卿寒就先看着她这样任性,长指揉了揉自己喉结。

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,内心则是在等着时机成熟了……

早晚,是要收拾得她服帖的。

——

温酒浑然不知男人这点邪恶心思,她起身,懒绵绵的上楼了。

在此之前,特意嘱咐他一遍:“我去补个眠,记得打电话问医院。”

徐卿寒稳如泰山坐在沙发上,深谙的眸光盯着她楼梯处消失的身影,直到彻底不见了,他才从裤袋里掏出手机,拨通了秘书的电话。

下一刻,他言简意赅吩咐道:“去医院帮我办件事。”

领证这事,徐卿寒除了身边的秘书提前知道外。

他挂完秘书的电话,又给徐家打了一通电话。

通知冯佩媛,是因为明天要去温家拜访。

虽然他无耻的哄骗了温酒把结婚证先领了,娶她这事,也不能就这样委屈了她。

接下来,徐卿寒仿佛闲的没事,坐在客厅等温酒补觉醒来,百般无聊开始一个个的通知周深行等人,他结婚的消息。

周深行得知后,很淡定回了一句:“恭喜。”

徐卿寒又通知了几位,轮到姚盛木时,那边已经疯了。

“老徐!!!”

隔着屏幕看到短信,徐卿寒似乎都能想象的姚盛木激动的表情,下一句,他等来的是:“你办婚礼,我当你伴郎是不是可以不用随份子钱?”

“……”

姚盛木自持一身仙风道骨,却屈屈为了随份子钱折了老腰,说了半天,似乎忘记问了新娘子是哪位,贼兮兮地试探道:“还是温小姐吧?”

徐卿寒面无表情直接将电话挂断。

八点二十分,别墅外天色漆黑一片,保姆做了丰富的晚餐已经端上桌。

她原本想叫人,抬头,正好看到男主人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处,西装服已经换下,穿着浅色的上衣和同系列长裤包裹着他的长腿,正迈步走下来。

“先生,饭已经好了。”

因为温酒去睡觉一直没醒来,保姆其实已经把晚餐延迟了一个小时才准备。

她除了打扫卫生外,平时没事不会上二楼,特别还是男女主人都在家的情况下,所以只是站在客厅跟徐卿寒说。

徐卿寒淡淡颔首,他刚从书房处理完公事出来。

这会听到保姆说饭好了,又折回去,修长的身影站在主卧门口,伸手握着门把缓缓推进去。

温酒很能睡,大病初愈第一天出去参加商演工作,就被粉丝袭击,又是去医院民政局两头跑,身体的精力早就已经负荷了。

徐卿寒身影已经走到了床沿前,也没见温酒醒来,似乎是住了一段时间,已经习惯主卧的环境,没有任何防备地躺在偌大床上,脸蛋舒服贴在枕头上,肤色微微透红。

他不动声色坐下,伸出骨节分明的长指,拂去女人黏在额头的乌黑发丝。

温酒眼睫毛颤了颤,似乎被骚扰得有转醒的现象。

徐卿寒的指腹微热,从她的额头开始,似有似无的触感,一直沿下,停在那双唇间。

温酒的唇形很完美,颜色浅粉。

他低下头注视着,眸色逐渐转为深谙不见底,指腹细细摩擦,开始变了意味。

——

温酒做了一个梦。

她梦到了自己表情紧张地坐在妇科外等候检验结果,身旁,一排都是坐着和她年纪相仿的准妈妈。

走道上,时不时路过医生和护士小姐,神色匆匆,忙得不理人。

温酒内心焦急等了很久。

直到看到那些准妈妈都一个个兴高采烈拿着检验单子回家了,外面天色也不早,她还是独自坐在椅子上,眼巴巴地等待护士能叫到自己名字。

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,最终温酒实在沉不住气了,随便拉了一位路过的护士问:“我怀孕的检验单呢?”

护士表情冷冰冰的:“这里没有你的检验单。”

没有?

怎么会没有……

温酒心跳声骤急,变了脸色,拽着护士的袖子不肯松开,执着地问了一遍又一遍:“把检验单给我,给我。”

护士还是面无表情,突然伸手把她朝内科医务室一推,力气大到让温酒猝不及防,身体朝后仰,瞬间便被无尽的黑暗拉入了深渊一样。

她要张嘴巴尖叫,却发现被什么给堵住,快呼吸不过来了。

“唔!”

温酒终于从梦中幽幽地转醒,睁开眼的那一瞬,看到徐卿寒手掌扣住她的脑袋,正低头,来势汹汹,用最激烈的吻法,用力碾转着她紧闭的双唇。

一觉醒来面对着想对自己逞凶的新婚丈夫,温酒怔了好半会,等听见一声裙子被撕破的响声,才把她拉回神。

“等等……”

温酒及时阻止徐卿寒继续撕自己衣服的粗鲁动作,还没从梦境中平复下来,语气慌张地问:“我怀孕的检验单呢?”

徐卿寒眼神深谙难辨,胸膛内极力在克制着方才的冲动。

他伸长手臂,从一旁床头柜里拿过来。

神色无比淡定,放在了女人手上。

“在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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