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我到欧布恩的办公室找他。他翘着脚,两手歇在肚子上,望着窗外翠绿明丽的春色,眼睛半睁半阖,看来我要打断他的午休了。

“你出去的时候告诉卡萝,以后没通知我之前,不准放你进来。”

“哇,被欢迎的感觉真好。”我说,然后自己从档案柜上倒了杯半凉的咖啡,舒舒服服地坐到欧布恩对面的破安乐椅上。

“你不是说有哈里逊案的任何消息都会告诉我吗?像心脏坏啦,屁屁上有刺青啦。”

欧布恩打着哈欠,努力张开眼睛,然后转过来面对我。

“情况你都已经知道了,没啥可以奉告的。哈里逊屁屁上没刺青,心脏也没坏掉。”

“我只是瞎猜而已,又没说是真的。”

“他是突然心脏衰竭的,山姆,我今早会送一份正式报告过去。老家伙大约十点左右决定回去见老祖宗,一两秒钟之内就挂了,大概连痛楚都没有感觉到吧,也许只是有点症候,然后咚地就走啦。史都医生说老家伙能活那么久算奇迹了,他饮食不正常,从不出门,工作压力又大……人过了八十,活一天算赚一天。妈的,他跟我们大家一样,生活都不按规矩来,我在当医生时,从不照自己跟病患说的话去做——也许那样可以活久一点,可是那样活多没意思?”

我从他的垃圾桶捡起一份报纸,先从漫画部份开始一页一页翻看。

欧布恩隔着眼镜看我。

“你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可以混吗?莫非你来是有话想告诉我?”

我犹豫了一下,报上的标题令我想到什么,可是我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犹豫不决。

“秘书跟司机的事,”我说,“讲得更精确点,是那个秘书的事——我可不是在跟你打谜语。”

欧布恩倾身向前,突然大感兴趣地问:“继续说下去。”

“哈里逊没有亲人,没啥爱心,多年来从没对母校捐过半毛钱,所以他在遗嘱里也不可能想到母校,事实上他也没有。你猜继承他遗产的‘至交好友’是谁?”

“莎莉。”我点点头。

“你真是冰雪聪明,午睡对你帮助很大嘛。哈里逊的律师把他的生前信托拿给我看,莎莉不必等遗嘱检验,就可以立刻拿到钱了。”

“那律师是怎么回事?不是应该替客户守密吗?”

我哈欠连连,这椅子实在他妈的太舒服了。

“得了吧,这里是小城镇,大家都互相认识,何况那律师还欠我一份人情。”

欧布恩若有所思地说:“所以她就有杀人动机了。”

“哈里逊死时她一点也不伤心。”我露出期待的神情,“我还希望你能告诉我她是怎么弄的。”

“她是怎么杀哈里逊的吗?她又没下手,没有人杀他。上帝召哈里逊回去,他心脏停止跳动,就这么回事。你看他笑成那样,应该死得不算惨吧。”

我站起来,正要把报纸扔进欧布恩桌下的垃圾桶时,又停下来盯着报上的头条。妈的,我们这个社会真是的,报纸若是每几天就回收一次,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。我被三天前的报纸头条吸引住了。

接着我想起自己之前在哪里看过那标题,于是又重新坐下来。

“报纸剩下的部份你还留着吗?”

“在垃圾桶里,自己找吧。卡萝最近怠工,一星期只清一次垃圾。”

我在报纸中翻找,找出那份报纸缺掉的部份。我整个翻过两遍后,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。

接着我也明白哈里逊是怎么死的了。我怀疑世上有任何陪审员能把莎莉·费葛洛或麦可·贝里尔定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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