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本总裁在接到了发现人质的通知后,暂时安下心来。因为来东京车站迎接“神秘号”列车返回的亲属们,已经在30分钟之前发生了骚乱。

回到国铁总部的北野,立即与新干线铁路总局进行了联系,决定由他们临时编发一列专车,将这批人质送到东京车站。

“这下,乘客的亲属们也可以安下心来了!”木本笑着对北野说道。

一直呆在这里的本多科长,也神气活现地说道:

“下一步就请交给我们警方办吧。在确认人质平安无事之后,我们将毫不留情地将这伙歹徒逮捕归案。那笔赎金也要弄回来!”

正当他们兴高采烈地庆贺胜利时,又传来了少了3名人质的消息。

木本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了。

北野也情不自禁地咋了一下舌头说道:

“歹徒到底是歹徒呀!”

“本多先生,这伙罪犯是不是打算改变计划?”

“改变计划?”

“对!他们虽然放了这400名人质,但好像与又劫持走了其中的3个人不太一样。”

“是可以这样考虑的。”

“他们已经顺利地弄到了一大笔赎金,会不会觉得这样干的甜头太大了,于是又从中选择了3个家境富有的人,再来勒索一笔巨额赎金呢?这恐怕不是不可能的呀!”

的确有这种可能性的。因为他们一开始就从国铁这里轻而易举地诈到了10多亿元的赎金,像这么便宜的事他们不会就此罢手,再干他一次的念头也不是不会萌生的。

“看来有必要迅速将这3个人的情况调查清楚!如果像你说的那样,这3个人的家庭情况十分宽裕,可能罪犯的目标就是要提出新的赎金要求了。但如果这3个人的家境很平常,那就是因别的目地而将这3个人掳去的。”

“是不是利用他们逃跑?”

“是的,也许他们事先就制定了利用这3个人逃跑的计划。”

“因为招募乘客的明信片全都在大阪铁路局那里,除了上那儿去了解别无他法!”

在大阪铁路局,日下营业部长正指挥着部下,将这些明信片上写的姓名,按着字母顺序依次排列着。

397名人质获救的通知,也传到了大阪铁路局,而他们的任务,就是要尽快地从这400张明信片中找出被劫持走的另外3个人的姓名。

“真是屡屡找麻烦的罪犯呀!”日下不住地咋着牙花子。

这伙家伙,不是收到了赎金了吗,还不赶快把人质放了。如果全都放了的话,也许他们这会儿就该喝上两杯庆贺胜利了。可这会儿倒好!……不过,话又说回来了,难道失踪的这3个人被他们杀害了吗?

这一念头在日下的心中蓦地一闪。因为如果这3个人要采取反抗的态度,罪犯是有可能杀掉他们的。如果真的在什么地方发现了这3个人的尸体,做为制定这次“神秘号”列车计划的日下营业部长,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了。

正当日下胡思乱想的时候,电话铃响了,日下迅速拿起了听筒。

电话是从新干线上打来的。

“我是搜查一科的十津川。”

“您是在那列临时列车上吗?”

“是的。现在已经过了名古屋了。我想打听一下被救了的397人的名字。我已在车上问好了100人的姓名,我这就对你说一下,以便查对,怎么样?”

“请吧。我都接好了录音机了,你就讲吧。”

于是,日下便将这部电话接上了旁边的录音机,然后按动了开关。十津川便将他所知道的100人的姓名一个接一个地念了起来。

打完电话,日下便和3名助手又将磁带倒回来,把听到的人名记在了本上。然后按着字母的顺序将这些人的名字从明信片中挑出来。

过了二三十分钟,十津川又打来了电话,这次又告诉了100人的姓名。明信片显著地减少了。

最后,十津川又告诉了所剩的97人的姓名。明信片已经接近没有了。这时,十津川和这397人乘坐的临时列车“光”号,已经到了静冈附近。

此时日下的办公桌上,明信片也都拣得差不多了,最后就剩下了3张。终于发现了这3张像宝贝一样的东西呀!日下赶快看了一下这3张明信片中所写的东京的住址。

世田谷区成城

星野英司(12岁)小学生

武藏野市吉祥寺306号

林杏子(21岁)学生

港区南青山青山住宅区509号

中尾明子(24岁)女办事员

明信片还写有电话号码。但也就是这些。为什么罪犯要选择这3个人,在明信片上还找不到什么线索。

不管怎么说,日下当前还是要尽快地将这3个人的姓名报告给国铁总部和东京的警视厅。

“我们将把这3个人的情况了解一下。”本多对木本说道。

木本点了点头,然后说道:

“问题是怎么对付社会舆论。如果人质全部救了出来,我想我可以出面对记者披露这件事的前因后果,可现在还有3名人质没有回来,事儿可就不那么好说了。要是全部公开此事的话,那3个人恐怕就有生命危险呢!”木本说着,像是征询意见似地看了看本多,又看了看北野。

“我认为东京站发生了亲属骚乱之后,关于‘神秘号’列车一事,报纸都公开介绍了。”北野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。

“可我还认为这3个人是被劫持走了!”

“可难道不是每个乘客都受到了诱拐吗?”

“这我可说不准了。如果这397人回到东京车站,在新闻记者的追问下,情况将会全部透露出来。由于这些当过人质的人没有经验,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全都说出来的话,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。”

“不过我觉得最好请十津川对现在在车上的乘客讲一下,到达东京车站之后,不要将不该说的事都说出来。”

本多说完想了想又接着说道:

“不过,讨厌的是乘客中还有不少孩子,要是不让他们说恐怕是做不到的。”

“那到底怎么办才好呢?”

“这列临时列车什么时候到达东京?”

“还有1个小时。”北野看了一下手表说道。

“依我看,这个时间里我们最好一起见一下记者,因为这3个人正处在一个生命攸关的时刻。”

“知道了!”木本表示了赞同。于是他便吩咐道:

“北野君,你这就准备一下召开记者招待会吧!”

于是,北野迅速地拿起了电话。

本多感到自己在受罪犯的摆布之下似乎束手无策:这伙歹徒轻而易举地弄走了10亿赎金;虽经十津川的努力,找到了这400名人质,但他们依然按着计划,从容不迫地带走了3个人,又逃得无影无踪了。虽然救出了397人,这应该说是个胜利,但在罪犯看来,也许由于减轻了负担,这对他们来说倒是个良机呢!

30分钟后,在国铁总部的会议室里召开了记者招待会。

出席这次会议的,有国铁方面的木本总裁、北野秘书和警方本多搜查一科科长共3个人。

首先,北野向大家介绍了事件的经过。

本多一直盯着这些记者,十分注意他们有何反应。

这些记者都表现出了十分惊异的表情。这是本多意料之中的。接下来,他们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,个个都是一副急于打听出对自己的报道有用的材料的神情。这也不无道理,就是有一个孩子被诱拐的事件发生,也常常引起较大的社会反响,何况这次呢?大概会将这400名人质和10亿巨款赎金的事情冠以醒目的标题、占居报刊的头版头条吧!还可能会出号外呢!

“我理解各位要急于报道该事件详细情况的心情。但是,我希望诸位能忍耐一下,先不要向外界披露此事。”本多向各位记者低头行礼。

“这可是头号新闻呀!”

“嗯,够味儿!”

这些记者中的窃窃私语,不时地传到了本多他们的耳朵里。

“能知道罪犯的什么线索吗?”其中一个记者举起手来向本多发问。

“我们认为罪犯也就是七八个人。其中一个大概是他们的头儿,是一个叫高野正之的男人。他是一家私人补习学校的负责人,关于其他的情况,目前还不清楚。”

“知道仍被劫持的3个人的姓名吗?”

“不!现在还不知道。”本多有意撒了个谎。因为如果这帮人知道了姓名和住址,肯定会蜂拥而至,那可就“一失足成千古恨了”!

“你们一调查不就知道了吗?”这些记者死死地纠缠着这个问题。

“因此,我们正在调查之中。”

“最好随时通知我们调查的进程。因为我们也要协助你们呀!所以我们最好达成协议。”

“这点可以。”

“目前警察对追回10亿日元的赎金有无信心?”有的记者对他们提出了这样的问题。

“事到如今,我们将全力以赴!”

“罪犯是否已经逃往国外?因为最近发现的这类案件表明,歹徒一旦赎金到手,最简便的办法就是逃往香港和台湾等地。”

“不!我认为不能说他们已逃到了国外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如果已经逃走了,就没有必要再带3个人质了。而且我们已在全国各地的机场布下了天罗地网,这个高野正之尚未出现。”

这的确是事实。

龟井和樱井两人,一起去调查这3个人的情况。

他们首先去了22岁的叫星野英司的孩子的家。他的家在成城学院车站下车。夏日的炎炎烈日把人晒得眼前直冒金花。

“大概这家的住宅挺了不起吧?”樱井一边和龟井并肩走着,一边问道。

“为什么?这就是罪犯绑架他的孩子的原因?”

“可不。罪犯想再捞一笔赎金嘛!像这次这样的歹徒,之所以将其掳走,就是要向他家勒索巨额款子呗。而且,成城这个地方,可净是些高级住宅呢!”

“真是这样的呀。”龟井看着这一带的建筑点了点头。

从成城学院站走十五六分钟便到了星野英司的家。

“这也算大户人家?”龟井像戏弄似地看着樱井。

眼前的这处建筑,是新建的统建房子。与此相同样式的共有6处排列在一起呢!

这个建筑物,占地最多不足100平方米,恐怕还只有80来平方米呢!就这么大点儿地方,还盖了两层楼呢!看装饰,也就值3000万日元吧。难道将10亿元弄到了手的罪犯,会来重新敲诈勒索这样的人家?

龟井他们来到了写有“星野英夫”的姓名牌的门前,抬手摁了一下门铃。

他们在门外都清楚地听到了屋内的铃声,但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。

“好像家里没人呀!”龟井小声地嘟哝着。

即使主人星野外出上班了,这会儿他的妻子也应该在家呀。

“也许罪犯以孩子为由,把她叫去了?”樱井说道。

“为什么罪犯这么干?要想尽快地弄到巨额赎金,除了把人家的妻子叫去,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”

“是啊——”

“你知道星野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吗?”

“不知道。要不问问周围的住户吧?”

于是,樱井先来到右边的邻居门前,摁了一下他家的门铃。

一会儿,走出来一个抱着婴儿的、年纪约摸三十二三岁的女人。樱井让她看了一下手里的身份证后问道:

“您知道不知道隔壁星野英夫先生是干什么的?”

“噢,他呀,他是在飞机场工作的。”

“是驾驶员吗?”

“不,听他说他是导航员。”

于是,龟井立刻赶到了附近的派出所,给警视厅打了个电话。这时,开完了记者招待会的本多科长,已经回到了警视厅。龟井对他说道:

“星野英司的父亲是个导航员。这是他家的邻居说的,还说他们家共有3口人,被带走的那个英司是独生子。请您向运输省打听一下,确认一下他父亲的职业。”

“好吧!我立刻就打电话确认一下他是否是飞机导航员。”

“拜托了。那我们下一步就去林杏子的家了。”

龟井放下电话,便赶快拉着樱井叫了一辆出租汽车奔向了吉祥寺。

“罪犯劫持导航员的孩子,用意何在?”樱井看着龟井那着急的神情小声问道。

“我看不一定是为了赎金。那个破家,卖了也就值3000万块钱。10亿都弄到手了,难道还能再为3000万元冒

这个风险?”

“那么就是用孩子的生命来胁迫做导航员的父亲吧?”

“大概是那样的。”

“可是龟井先生,只抓住一个导航员是不可能逃往国外的,他们还没有飞机呀!而且要出国还要办理护照和签证呀!”

“那倒是。不过,罪犯也犯不着带走他的孩子呀?如果弄清了这一点,就会弄清罪犯到底要干什么了。”

他们两个人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,但至少有一点是清楚的,他们之所以劫持这个12岁的学生,目标不是钱!可以说是为了逃往国外而将这3个人劫持了。如果弄清了他们要让这3个人起到什么样的作用,那么罪犯的踪迹和隐匿地点也就会清楚了。

吉祥寺到了。它位于井头公园附近。龟井他们在这儿下了汽车。

这是一幢12层楼的高层公寓。他们向一楼管理室望去,只见一个年纪约摸有四十五六岁的小个子管理人员,正坐在这间带空调的屋子里看着体育报。于是,龟井便敲了敲玻璃,并把手中的警察身份证向这个正向这里张望的人晃了晃。

那个管理员吃了一惊,赶快打开了窗户。

龟井便向他问道:

“我想打听一下306号林杏子小姐的事情。”

“林小姐呀,她干什么了?”

“她是学生吧?”

“嗯,听说她是S大学的学生。”

“她和家人住在一起吗?”

“不,她单独一个人住在这儿。”

“噢?一个人。这家公寓是租赁的吗?”

“不,是分期付款。”

“那么说,她的家每月付房租了?”

“嗯,是那样的。”

“她的父母是干什么的?父亲是干什么的?”

但这个管理员摇了摇头说: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那么,能不能打开306号房间?因为她已经出门了。”

“我听您的吩咐。”

林杏子的房间在3层楼的正中间。管理员用万能钥匙打开了306号房间。龟井和樱井走了进去。

这是一间二居室一套的房间,一看就是典型的年轻女大学生的房间,屋子里放着网球球拍,还挂着十分漂亮的衣裙,连窗户上的窗帘和地上铺的地毯都印着非常漂亮的图案。

如果向S大学问一下的话,就可以知道林杏子父亲的情况了,但现在学校都在放暑假。

“了解什么好呢?”樱井问道。

“先看看她的书信吧。”龟井答道。

在这间房子里的来往信件的插袋和抽屉里,共找出了四五十封书信。他们一封一封地都看过了,然而这些都是她家里写来的,似乎都与这次事件毫无关系。

“她的家到底是干什么的,我看还是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吧。”龟井无可奈何地说道。虽然他知道要调查一个单身姑娘的父亲的职业是十分困难的。

在电话机旁,放着一本记事本。龟井打开一看,上面记着朋友们的电话,但却没有记着双亲的电话。大概是用什么暗号记着呢吧?

由于没有别的办法,龟井只好决定给记在最前头的一个朋友的电话号码打打看。但因为正在暑假期间,这个人的电话没有打通。

一直打到第6个,才有一个人来接电话。

“是哪一位呀?”这是个年轻姑娘的声音。

“您认识林杏子小姐吧?”

“嗯,我们在同一个大学。”

“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她父亲的职业?”

“你是谁?”对方的声音突然变得警惕起来了。

“我是警察。”

“怎么,林杏子小姐出什么事了?”这次变成了十分担心的语气。

“不是的。只是我们有事情要与她父母取得联系。现在急于了解一下她家的电话号码。”

“她家的电话号码我可不知道。”

“噢,她父亲工作单位的也行。我们自己打电话。”

“你真的是警察?”

“我是搜查一科的,叫龟井。要不请您向警视厅打个电话核对一下。”

“您太介意了。不过,我只知道林杏子小姐的父亲在一家什么大公司里上班。”

“您知道是家什么公司吗?”

“稍等一下。嗯……噢,对了,她父亲是一家叫‘田岛重工业’的负责人。”

“也姓林吧?”

“噢,我也就知道这么多。”

“太感谢了!”龟井致谢后放下了电话。

“田岛重工业”,那可是一家与“三菱重工”齐名的大企业。于是,龟井便又拨了“田岛重工业”的电话,要了它的人事部。

“请问您那儿有一位姓林的董事先生吗?”

“对不起,董事里没有姓林的。”

咦,林杏子的朋友不是说她的父亲是一位负责人吗?董事还不算吗?龟井感到一阵困惑。

“那么各部部长中有姓林的吗?”

“有两个,但不知您打听哪位?”

“有两个?”龟井脑子里又出现了一个问号。“我们是警视厅搜查一科的人,我们想见的是有一个女儿在S大学的林先生办”

“您是警察?”对方接电话的年轻姑娘停了一会儿才又说道:

“这两位姓林的部长都有一个女儿在S大学。”

“噢?”龟井马上又想到,这也是可能的,因为如果干到部长这个位子上,大多是四五十岁了。从这个年龄来看,有儿子或女儿在大学读书当然不算什么稀奇的了。

“那么,哪位的女儿叫林杏子呢?”

“请稍等一下。”对方大概查找了一会儿什么吧。

“知道了,大概是飞机制造部的林太一郎部长。”

“飞机制造部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今天林部长不在公司里吗?”

“不知道。因飞机制造部在三鹰,请您等一会儿,我问一下。”

“不了,我们自己问吧。”龟井一下子挂了电话,然后又赶快和警视厅联系。

“我是龟井。”

“噢,是你呀!”这是十津川的声音。

龟井一听是他,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:

“你都回去了?”

“是呀,刚刚到家。喂,星野英夫还真是航空导航员呀,在导航中心工作入好像今天还在上着班呢。”

“是吗?我们这里把第二个人也弄清楚了:林杏子的父亲是‘田岛重工业’飞机制造部的部长。因为这个部门在三鹰,所以我们想上那儿转转。”

“知道了。我这就去查第三个人中尾明子。”

“拜托了!”

“不过,罪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,现在大致清楚了:他们企图利用飞机进行逃亡!”十津川十分肯定地说道。

十津川不顾疲劳,马不停蹄地又带着小川奔向了南青山。

小川开着巡逻车。他向十津川问道,“罪犯打算怎么办?”

“还不知道。只知道他们要利用飞机而不是船逃往国外。我认为这与诱拐航空导航员和‘田岛重工业’的飞机制造郜部长的孩子有关系。但究竟怎么利用还不清楚。”十津川说着摇了摇头。

如果他们利用飞机逃跑,方法只有两个。

其一,武装劫持飞机,但这种方法由于使用暴力而成功率不高,而且,从这伙罪犯作案手法上成熟、老练这一点来看,还不应考虑他们会采取这种鲁莽的下策的。

其二,化妆成一般的乘客混出国外。因为8月10日他们很顺利地将10亿日元弄到手后,迄今为止,还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和长相呢!

如果他们事先就办好了护照和签证的话,那么现在他们就应该离开了成田机场,早就到了国外了。但罪犯们还没有做到这一点,这是为什么呢?

这时,小川十分担心地问道:

“我还有一个问题弄不懂。”

十津川也一副愁容地问道:

“是什么事?”

“我觉得这次作案的罪犯计划的十分周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从诱拐到劫走赎金,都是在按计划进行的。而现在就到了最后逃跑阶段,这一步也当然在计划之中。但是,我们很快便察觉到了,他们在这400人当中,偶然找出了符合他们要求的3名人质并一同劫走了。如果是这样的话,我认为他们在8月10日很快带着10亿巨款逃往国外不是更好吗?”

“嗯,我也这样想。”十津川若有所思地答道。

“那么,您是怎样想的?”

“我还有好多想法。比如,他们想在8月10日逃往国外,但未成功。”

“为什么呢?”

“我想这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找到一个能为他们办好护照和签证的人选。”

“对,正是这样。在他们当中可能还有保释的人。”小川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。

“对!也许在制定这个计划时,如果定好了全体人员都逃往国外,那就不应该只是有护照和签证的人逃跑。”

“可是,这个在保释期间的人等到什么时候恐怕也拿不到护照和签证吧?”

“你是如何考虑这一点的呢?还有一点,这伙歹徒是在这之前就知道了‘神秘号’列车上有航空导航员的儿子和‘田岛重工业’飞机制造部部长的女儿了呢,还是有意识将他们入选的?”

“不是,罪犯们是会通过各种途径打听到的。”

“问题就在这里,但我们却无法知道罪犯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。就像你说的,他们是一伙完全按照一整套周密计划行事的歹徒。我认为他们只是在逃亡一事上粗枝大叶了。”

正当十津川他们说着话的时候,车子已经到了青山住宅小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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